一个“布衣”的书画情结
△ 傅 成 玲 △
一口气读完了“布衣”的书画集,不由得感从心生,笔随手动,写下了这篇观感,以表达我在书画艺术研究中的一点心得罢了。
纵观古今诸多书画家的作品,无不是长其一面,专有所成。而“布衣”之作,却涉猎到了众多方面,有其书又有其画,也可以说是较完美的了。足见作者在其生活中,把那嫩绿丛中的一枚花瓣,一座奇峰,一弯碧水,一缕情丝都刻印在自己浩淼的心湖中,化作心中的书,纸上的画和永远也难以凋零的精神向往与寄托,勇敢地把这一切还给大地,还给自然,还给生他养他的大千世界,结下了他与书画的一个个情结。
昔张宗子曰:“人无癖,不可与交,以其无深情也。”“癖”,就是爱,就是爱的专注度到了不能自己的境界。古来文人雅士都有癖,米南宫爱石,苏东坡爱砚,陶渊明爱菊;王羲之爱兰亭,杜甫爱茅屋,李太白爱醉酒……“布衣”能有爱书爱画之癖,也是与当代成名者共同持有的归属感和认同感,即所谓“物与神交、智与百工通”所致。中国诗书画就是一种互相融贯、触类旁通的整体综合之“道”。
读读“布衣”的书法,可以体会他在多年学习和练笔中对“五体”、“八法”的领会程度。他不但能使其书出有门,而且又能循其传统、结合自己个性去发展。从金文到篆隶,从正书到行草,既法古又创新,体现了他端庄而又豪放的性格。古人云:“行书乃心之动也,草书乃神之运也。”他把自己的心绪、书风、神韵蕴藏在字里行间,形成了一种陶醉自我的风格和理念。
再读他的国画,能给人一种清心感。有人说:“画是实体在纸面上的反映。”也有人说:“画是心中意象的描写。”实体的反映也好,心中的意象也好,都是“形”在“神”中的表现,各种实物的缩影。中国画注重各种实物在作者心灵中的印象是否深刻,是否合理。无论素描或写生,具体的实物反映在作者头脑中的是质与量的交融。东晋宗炳、王维的画学思想就提出:绘画功用在于“映物、怡情、畅神”。因而,观赏怡神的审美趣味逐步从“成教化、助人论”的单一美学模式中凸现出来。发展到宋人的院体画时期,画家们笔下的网页、镜片、扇面、团扇、屏画等具有玩赏性的绘画,大大丰富了中国画的创作形式,让其成为了一种笔下语言而带有浓厚的趣味性,放松了画家创作的心态,对比那些巨幅的实景性画面,更具有“简中蕴繁、虚中藏实、实中写意”的味道,让书画作品由宗祠庙堂走入寻常百姓家,增强了它的大众化与普及性。这一点,“布衣”也正在效法。诚然,艺术需要阳刚大气,雄浑厚重,但也需要秀丽纤细、平淡中和、才能够显现出一种和谐空灵的美感,不致远离中国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“布衣”先生的书画作品接近古人所谓的“游于艺”,不但以平和的创作心态去营造相对自由的精神空间,不为某个政治主题性展览而苦苦应付。而且在他的笔下又不因此遗忘或淡化社会使命感,体现了“个性的崇高”(黑格尔)的正能量。前人主张“反朴归真”,书如此画更如此,这样的作品是作者与观众在精神和审美上的双向放飞,求取一处逃离喧嚣的精神净土。但是,中国画的艺术造诣需要更深更广的文化根基,这就叫“画外功夫”,古今所有在书画史上有建树的大家,都是将其精湛的书画技巧与厚实的文化积累相结合,用高度的艺术修养,深广的文化底蕴与创作的作品统一起来,成为更高更妙之神品。绘画于是,书法于是,自然可以进入更高的境界,解开更多的情结,表现更浓的情趣了。
时代是进步的、发展的。中国书画艺术是在不断地追求进步,每一位书法家、美术家都会有同一种感觉:艺术成就与艺术魅力往往存在于“造险和破险”上,只有不断学习,不断研究,不断努力,才会深入险境,跨越险关,造出漫漫人生旅途中不朽之作。
谨以此文权充卷首之语。
二○一五年十月一日
(本文作者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、湖南省老干老年书画家协会书画艺术研究员、东方书画院特约评论员、中国国学研究会研究员、美国洛杉机、台湾中华诗会会员、涟源市委政研室课题研究员)